2021年8月21日星期六

常把"我害怕""我担心"挂在嘴边的人,这样做才能消除恐惧,获得终极安全感

 

拒绝接受自我本来面目的人,就是充满恐惧的人。

我们常常所说的“害怕”和“恐惧”,它们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我们都知道身体上的恐惧是由动物性遗传而来的自然反应但是,只有当我们了解了根深蒂固的心理上的恐惧,我们才能应对遗传下来的动物性的恐惧。
当我们说“我害怕”时,我们究竟在恐惧什么?这是我们需要仔细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

通常,我们所害怕和恐惧的,都是某个具体的事物。比如,害怕失去一段感情、害怕失去亲人、害怕失去工作、害怕失去金钱、害怕被排除在外、害怕不被喜欢、害怕被人控制,害怕社会秩序不稳定、害怕疾病、害怕死亡......

然而,我们是否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究竟是对失去一段感情、一位亲人、一份工作、失去金钱、被孤立、被控制、被伤害以及对疾病和死亡这些事件本身感到害怕,还是对失去这一切之后出现的痛苦而感到恐惧?这个问题极其重要,如果我们不能本着自我诚实的态度,我们就很可能会给出自欺欺人的答案!

我建议大家就此停下来,先花一点儿时间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而不是急于阅读到最后寻找那一个所谓的答案。如果我们不能诚实的面对真实的自己,任何答案对于我们来说,都毫无意义。我们究竟是对那些我们所说的具体事物本身感到害怕和恐惧,还是对失去这一切之后出现的痛苦而感到恐惧?

如果你还是对自我不够诚实,没有停下来思考,只想要一个现成的答案,那么现在,有一个事实会摆在你的面前,那就是——不愿意面对真相,就是形成恐惧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想要获得终极安全感,我们就必须明白恐惧究竟是什么,而不是我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同时,我们还必须了解我们的大脑为了克服恐惧而制造的一些列利用压抑、逃避、控制、对抗、曲解等方式引发的摩擦和挣扎。

正是这些摩擦和挣扎,分散消耗着我们的生命能量。

看似坐在这个现代文明世界里前所未有的舒适的房间里的我们,无时无刻地不被某个关于未来可能发生或根本不会发生的心念、以及过去有可能卷土重来的不安而担忧。

其实,我们害怕的就是过去未来

正因为头脑认同了时间有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个概念,念头才会趁虚而入,时刻提醒我们说“不能让那种事情再度发生”,或者“你必须未雨绸缪,否则厄运就会降临。”

然而,时间根本不存在。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活在人类制造的时间假象中,活在时间制造的痛苦和恐惧中。

在我们的印象中,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时间是一个连续的存在,是一个由过去到未来的方向。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探究过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时间只能向前而不能退后?为什么我们只记得过去而不是未来?是我们存在于时间之内?还是时间存在于我们之中?

意大利物理学家、圈量子引力理论的开创者之一的卡洛·罗韦利在《时间的秩序》一书中,从科学角度为我们揭示出了时间的本质——即,时间不存在,它也并不是从过去到未来。

时间只是一个中介,用来记录变化中的事件。它就像我们做几何题要画的辅助线。而这条线并不存在,可它却能帮助我们解题。

当我们抛弃了时间概念之后,有一件事情就变得明确了——那就是宇宙就是由变化构成的。所有物体,都只是变化中的事件

比如一块石头,它不是物体,而是量子场的复杂运动;一朵云,它不是物体,而是空气中水蒸气的凝结;一个家庭,它不是物体,而是关系事件感受的集合;一个人,他不是物体,而是食物、信息、语言、传统、信仰和记忆等等累积的复杂过程。

在这个由变化的事件所构成的宇宙中,一切皆可扮演时间,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真实的运作方式。

既然没有时间的存在,那我们为什么会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呢?

这就引出了记忆的本质!时间来源于我们的记忆。我们的大脑能收集过去的痕迹,让它们形成记忆。此外,大脑还能把分散的记忆组合起来,以此来预测未来。比如当有人扔东西过来,我们的手会不自觉地移动到物体将要出现的位置接住它。这是大脑靠过去的记忆做出的判断。

大脑让我们看到的是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而不是一个个的独立瞬间。就好像我们听音乐时听到的是音符组合起来的旋律,而不是一个个独立的音符。我们之所以感受到时间,正是因为大脑制造出的这种连贯的感觉。

时间,因为我们才产生,我们才是时间的创造者。

古罗马时期的奥古斯丁曾在《忏悔录》中说,“当我在测量时间的时候,我是在测量当下存在于头脑中的东西,时间就存在于我们的内心。”

德国哲学家康德和海德格尔,也认为时间只在人类的范畴里存在,它是由我们的内在感知塑造出来的。

作家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的第一卷中就写道,现实只由记忆构成。

1955年,爱因斯坦在一位挚友去世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比我先走一步,但这没什么,像我这样相信物理的人,都知道,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区别只不过是持久而固执的幻觉。”这句话是爱因斯坦对生命的体验。

我们对所有事物的理解和观念存储在记忆中,记忆是对外界刺激产生的结果。记忆让我们对已知的一切感受到某种持续性。我们不断累积着各种经验,这些累积和经验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需要,防止外界对我们的干扰。我们不断地累积知识和信仰,期望它们能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痛苦,然而,我们所有的累积和经验的本质,都只是用来躲避痛苦的手段。

思想(念头、想法)是记忆的反应。我们就是在这些记忆的背景下,不断地做出反应,而这个反应就是思想、念头以及想法。思想在生活的某些层面是必要的,然而,它一旦变成一种瞻前顾后的心理反射之后,就会造成恐惧。

​所有的累积和经验,非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痛苦,反而会强化“我”和“我的”的体验。正是我”和“我的”体验反应出我们害怕失去所有累积的已知事物,正是它制造出了对失去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伟大的灵性导师克里希纳穆提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既然我们谁都没死过,又怎会对死亡心存恐惧呢?我们充其量也是对关于死亡的传说、定义、联想恐惧而已。

如果我们仔细深究,就会发现我们恐惧的并不是事物本身,我们害怕的东西都是和已知相关的事物,我们恐惧的是——失去与我们现在已知和所拥有的一切的联系。

我们一生都在不断累地积着知识、体验、常识、经验、传统、感觉、认知、信仰等等等等。当我们渴望处于某种安全的环境中舒服的生活时,恐惧便随之来临;当我们认为现在的关系不容任何人破坏时,恐惧便随之来临;当我们渴望获得身体或心灵的安全感时,恐惧便随之来临;当我们向外寻求安全感,渴望有领导赏识、更安全的环境和制度,乞求神灵庇佑时,恐惧便随之来临;当我们想让金钱只增不减、生活只好不坏、心情只能愉悦不能悲伤时,恐惧便随之来临......只要我们想要用任何模式将生活规范在一个自己定义的框架中时,恐惧便随之来临。

我们为了控制和对抗恐惧,想尽了办法——我们试图给脑子里塞满东西,以为用那些过去的、陈旧的东西就能够对付恐惧,然而尝试过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徒劳的;我们为了压抑和逃避恐惧,让脑子一刻也不敢清静下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必去面对恐惧的真相了。每个人都害怕看到自己的恐惧。

萨古鲁说:“恐惧意味着为了未来可能发生或不发生的事情而受苦。它是你把记忆,当下的体验和想象力混合在一起的结果。没有问题,只有状况,一切都取决于你如何应对他们。

每个人都在寻求安全感,都希望透过一个人一段关系一个团体累积更多的财富拥有更大的权力来获得心理上的安全感。我们依赖于某人或某物,它成了我们心理上的防护,一旦没有了这些“保护屏障”,我们就会不习惯、不舒服、感到害怕、孤独、困惑、迷茫、担忧,恐惧便由此而生。我们一直在寻找能给我们安全感的某种事物,于是我们有了自己的信仰——获得更多、拥有更多、相信神或上帝,我们企图用这些外在的事物来消除恐惧。

然而,恐惧并没有就此消失,这一切反而滋生了我们更多的欲望。欲望是对某个事物想要获得和拥有的感觉。既然是感觉,就有我们喜欢和不喜欢的,想要和不想要的。随着我们的改变,我们的欲望也在改变,它总是想要获得更进一步的感觉,因此,它永远无法被满足。我们在抗拒、诱惑和自制,感知、感觉、接触和渴望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强化着“我”,只要还有期盼,就会害怕期望落空,就会伴随恐惧,心灵总是依据感觉体验着,就像我们对安全感的体验一样,因为它让我们舒适,所以我们一再地渴望持续、继续和永续这个过程。

每一种感觉都会结束,于是心灵又会转向依赖于其它感觉的体验,慢慢地,每一种感觉又都强化了进一步体验这种感觉的感觉,欲望就这样被滋生着。这种心灵机械性地纯粹地体验感觉的过程,就是心灵僵化的过程。

生活真的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可言吗?如果我们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叫《最安全的路》,全剧一小时三十分钟,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到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就是一个人走在一条笔直平坦的路上走着,相信不到五分钟,我们就会对导演破口大骂。然而,这不正是我们大部分人正期待的具有安全感的人生吗?这样的人生很安全,我们为何又厌恶了呢?因为我们根本不了解自己是多么地善变,多么的不满足,我们内心充斥着多少欲望和野心。

既然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人生路会无聊至死,我们都期待柳暗花明的惊喜,期待荆棘之后的广袤,期待见到生命的丰富与美丽,我们就该感谢造物主,感谢她给了我们一个永远充满着变化的、不可思议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伊塔洛.卡尔维诺在《马克瓦尔多》中这样写道,“生活是意外之喜,生活是弄巧成拙。生活是我等的人没有来,但你来了,也不错。”只有真正参与真实生活的人,才是活生生的人。

那些试图把自己锁在自我小天地里想借此寻求安全感的人,只会对生活撞击门的声音心生恐惧,他们越是恐惧,那撞击声就越大;他们越是封闭自己、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和真实的生活,恐惧就越强烈。这就是生活的法则。生活不是我们一系列脑海中的想象,而是实实在在的参与和体验。

如果现在我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想要第一时间想打破这个框架,此时,这个“我要打破框架”的想法就又成了欲望,同时制造出另一种模式的框架,恐惧依然存在。心灵很容易在我们的无意识中建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框架模型,这是我们习惯了”解决问题“所致。

然而,问题永远都不可能解决完,只要生活在继续,问题就会继续。这也就是无论心灵怎样选择,都无法完全消除问题的根本所在。因为心灵无法彻底摆脱恐惧,因此它会寻求逃避。

我们最熟悉的逃避方式便寻求认同——认同父母、老师的观点;认同上司的观点;认同大部分人的观点......正是这种为寻求安全感而逃避问题方式,让我们逐渐远离和遗忘真实的自我。

就好比那些认同美德、并刻意去追求美德的人一样。美德是生命的固有品质,一个全然绽放的生命天生就自带美德,它不是可以学来的

比如一朵花,它不会因为自身绽放的需要而去抢战其它生命的空气和养料,也不去评价说我为何要生在这样一个丑陋的世界,它不会嫌弃一颗野草就长在自己身边,更不会想着应该先把未来二十年的水分存在自己这里。
这就是生命的美德。它不是可以追求或者学习到的东西,想要追求美德的人,都只不过是一个狭隘的心灵在寻求自我逃避。

当一个人越想成为一个具有美德的人,他就越是狭隘的,因为他在不断地强化他的”自我“,而在他的自我背后,欲望、野心和恐惧就潜藏在那里。

所有的“想要成为、想要改变、想要控制、想要除掉、想要追求......",都只不过是逃避的手段。

一个拒绝接受自我本来面目的人,就是充满恐惧的人。一个不敢面对真实的自我、不敢了解真实的自我、不敢接纳真实的自我的人,只能背负着记忆、反应、期望、失望、欲望和挫败感逃避现实。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唯一的方法,就是去认识自己的恐惧。

恐惧只不过是一种以不同方式展现自己的心理活动,如果我们能看到这些活动本身,而不是活动所投射的对象,如果我们能够停止思想上的活动,而不是通过头脑的二元思维所制造的对立思想来看待恐惧的完整面貌时,那么我们就能看到自己真正的恐惧。

然后,我们要学会与它共存,而不是去解除恐惧。

克里希纳穆提说:“如果在生活中,你发现自己迷路了,会在第一时间停下来,然后看看该怎么走。当心灵迷路时,同样的,你需要先停止内在的一切活动,然后观察内心惶恐的活动。”

当直面恐惧时,一开始要问自己:“是谁在观察恐惧?这个观察者是不是一个不断累积着所有知识、经验、概念....的一堆记忆?记忆是不是旧的、陈腐的、死的?所观察的东西是不是正在发生的?活的?那我们要如何用死的东西来消灭活的东西呢?此时,观察者与恐惧之间是有距离的。因为观察者一直不停地设法想要消灭或逃避恐惧。

但是,如果再进一步彻底地全神贯注地进行深入观察,就不难发现,那个说“我害怕、我担心”的观察者,和恐惧本身并没有区别!观察者本身就是恐惧。一旦了悟了这个事实,认清自己就是恐惧,就不会再枉费精力去消除恐惧了。你自然会停止所有的斗争,然后恐惧就会完全消失。

我们唯有全神贯注地专注于一件事情的始末,观察者(我)就会消失,时间就会消失,问题自然也会消失,留下的,只有存在本身。可一旦我们依赖记忆解决问题,那些存在于脑海的记忆就会延续时间,继而引发痛苦。

唯有抛弃过去那些知识、体验、感觉、认知、信仰、教条、传统、习惯等等累积起来的记忆,以及那些记忆滋生了欲望的行动,我们才能认识到真正的自我,心灵便能打破束缚重获自由。

就像一个孩子光着脚丫在雨天奔跑玩耍一样,在那种忘我的快乐和酣畅中,我们才能完全参与和融入真实的生活当中,才能体会到当下这一刻自由的感觉,当心灵完全自由,不受任何约束时,恐惧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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