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越多,离生命的各种可能性越远!
只要还有评判的冲动,就意味着还有痛苦存在。
一个始终带着太多观念(偏见)去评判他人的人,将永远无法去爱。唯有当一个人不评判他人时,他才能够爱。而只有当他能够去爱时,他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每一个把评判当成家常便饭的人,都有着“不幸”的童年。当一个敏感的孩子,把父母或老师或权威对他的偏见强加于自己身上并主动或被动地认可它们的时候,他就成了一个带有偏见的评判者。评判,无论正面还是负面,都与自我认同有关。自我认同的基础在于我们与他人的相似性或差异性。如果我们与他人的相似或差异令自己反感或厌恶,就会进行自我保护。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最好的自我保护就是首先对他人发起进攻。但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当自己在评判他人时,其实就是在评判自己。如果我们稍加留意,就会发现那些喜欢评判、挑剔和苛责别人的人,大都活得很痛苦。评判背后的驱动力是内在的痛苦,尽管他们自己都可能意识不到这些痛苦。如果他们能在评判时带着意识尝试去练习平静、去深入感受到底是谁给了他们那些概念时,他们就会惊讶于自己竟然能“看见”或“听见”父母或老师或其他一些权威正在对儿时的那个他进行评判的声音,那些声音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内心深处。每当我们评判他人的某些缺点时,无非是想无限度缩小自己与他相似的某些缺点,又或者是想无限度放大自己的某些优点。每个人都有自身的阴暗面,但要正视那些阴暗面,就意味着必须质疑自我,这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因此,头脑会通过投射机制,让我们只看见别人身上的“小”问题,却对自己身上的“大”问题视而不见。当我们带着偏见评判时,注意力便从自身转移到他人身上,头脑让我们在评判他人时纵容自己、忽略自己、欺骗自己。这种妄念阻止了我们注意到此刻、当下自己内在正在发生着什么。我们在盲目和自欺中自以为是。这就是为何我们总喜欢在评判时小题大做、夸大其词、毫不留情的原因。因为只有当把别人说得一文不值时,自己内在压抑已久的痛苦和恨才能酣畅淋漓地得以释放;自己的问题才会显得微不足道;甚至,误以为自己真的没有问题。评判他人,只不过是一种自我逃避的方式。我们只是企图透过这种方式来逃避自己受到评判的痛苦。兜兜转转,无非就是为了忽略那些他人口中自身所不具备的某些“品质”。可弄巧成拙的是,越是刻意的忽略就越是代表在意。一旦某些环境或人触发了那些我们排斥或厌恶的——一个自己看不惯的眼神、一个自己听不顺耳的声音、一个自己讨厌的行为......我们就会给他们贴上标签。悉心观察,我们就会发现越是喜欢带着偏见评判的人,越是没有自我的人。为了证明自我的存在感,自我意识总是在与别人相似还是不同之间来回摇摆。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被评判的对象。我们总是习惯于“向外看”——看别人的缺点、缺陷和愚蠢,却很少有人“向内看”——看自己。“别人”就好比一面镜子,但对于“照镜子”的我们,却始终要在镜子里只见他人不见自己,这是多么可怕的“妄念”?!
或许被评判的那个人真的存在某些问题,但那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那是那个人的问题,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透过镜子看见自身的不足或引以为戒。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们对任何人都心生感恩了。当一个人无法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之前,他也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那些将情绪不断外化的人们,只能将注意力聚焦在他人身上,因为他们害怕正视自己。如果他们始终在他人身上看见令自己讨厌的东西,那只能说明他们始终处于痛苦之中。他们不想要这种感受,他们恐惧痛苦的体验,所以便发动强硬的攻击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这恰恰是自身不足的表达,是恐惧的表现。每一次评判都是对害怕再次体验恐惧的宣泄。所有的评判都会削弱我们对当下存在体验的能力。因为感受不到现在和当下,所以就只能活在记忆里,活在过去,活在另一个地方。评判和偏见越多,离生命的可能性就越远,评判意味着丧失了爱的能力。评判将注意力和能量都放在恐惧、谴责和恨上,而那些极低的能量正在破坏生命的完整性。只要还有评判的冲动,就意味着还有痛苦存在。痛苦是无法逃避的,更无法被消灭。越是排斥,它就越是变本加厉。所有的能量,只能转化,而转化的前提,是觉知。我们本可以对那些评判的能量善加利用在对自己的生活更有意义和建设性的事情上。所以,请试着去感受那些痛苦,去体会那痛苦存在于身体的哪个(些)部位,试着去觉察自己的眉头、面部表情、嘴角、呼吸、胸腔、胃部、肩部、背部......它们与我们平时处于安全、喜悦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因为它们是紧张的、僵硬的、急促的,甚至是扭曲的......直到我们能体会到这一切时,才会明白,就在我们评判他人时,我们也正在攻击自己!允许自己去感受在评判他人时想掩盖的痛苦,这就是对自己的慈悲。对自己慈悲,才能有爱。 而爱,就是生命,就是生命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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